六号公路
六号公路
六號公路我好像又看到那個沙灘男孩，站在六號公路拿著他最愛的衝浪板，黝黑的皮膚、陽光的笑容對我招著手。『六號公路』沿海的六號公路，海風吹著，我走著，沿著公路走著，手裡的玻璃瓶搖晃著。破了一個洞，在我的心底吹過海風冷冷的，我不是不願意接受這一切，只是要抽離你離開我的生活，真的好殘忍，離開你之後我被放大鏡檢視著，所有的傷口為什麼都這麼痛。緊握著手中的酒瓶，我不知道我的手還能捉住什麼，幸福嗎？多可笑的東西，曾經我以為我已經擁有了，因為祂安排了我們的相遇，讓我們彼此了解、相愛和一輩子的承諾。
「你還記得嗎？你說要愛我…一輩子的….，你說好答應要帶我去放風箏啊….我們還有好多…好多的事，還沒有…一起完成，為什麼要丟下我，為什麼你這麼殘忍……」
我對著湛藍的天哭吼著，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，好想麻痺自己，吹眠自己，其實你沒有走，從來沒有離開過我。
我身邊正在運轉的世界好像都靜止了，什麼聲音都沒有了，身邊的空氣好像也都被抽離了，這世界好像只剩下我的痛在蔓延，我努力的不想讓眼眶裡的淚滑落臉頰，可是我真的沒辦法，心裡的痛蔓延了全身，淚水像是止不住般一直滑落，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，連用手擦乾淚的力氣好像也消失了，我的難過揪痛我的心。
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冷，明明有陽光的，我不甘心，我對著大海哭吼著：
「你以為你是誰啊！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，你以為所有人都愛你嗎？我就不愛，我就是不愛你，我不愛你…我不愛你….我不愛你了…」我哭著，卻只能是用謊言麻痺自己，用酒精麻醉自己。右手拿著酒瓶，我靠坐在公路旁，還有酒精肯陪我，用左手摸著暈眩的頭，低下頭閉上雙眼忍住不舒服的感覺。甫抬頭有一個人拿著衝浪板站在公路旁，對著我招手，我皺著眉睨了一他一眼，抿著唇我慢慢的站起身，拿好我的酒瓶慢慢的走向六號公路的另一邊。我每走幾步，身後的人就跟著我走幾步，我不自覺的加快腳步，但昏眩和難過感覺卻襲痛了我，我虛弱的趴跪在地。
「喂！妳還好嗎？」緊張的聲音傳入我的耳底。他擔心地搖晃著我的肩膀，我不領情的用力甩開他。
「關你什麼事啊！走開…」我試著站起身，但昏昏的感覺卻讓我一點力氣也沒有。
「喂！幹麼這麼逞強，我扶妳起來啦！」
他放下手中的衝浪板，向我伸出手。
「不要碰我！」我摸著我的頭，試圖逃離昏眩的感覺，但結果卻一點也沒用。
「妳怎麼一個人來這裡，療情傷喔？」他開玩笑的道。
聽到他的話，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滑落了，我哽嚥的說：「跟你有…什麼關係啊！我是失戀…犯法喔…」
我這次努力的站起來，但手裡的酒瓶卻滑落地，清脆的玻璃聲和四散的玻璃碎片，我低下身想撿起我的酒，手才剛碰到碎片，手掌心已是大大小小傷痕。
「妳瘋了喔？」他捉住我流血的右手，我堅持的緊握拳頭不讓他看。
「放手！妳流血了。」我脫離他的掌控，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。
「你沒看我的酒掉了嗎？我要撿我的酒，你幹麼阻止我。」我任性的像個孩子，並且責備他。「我的機車在對面，我載妳去妳住的地方，好不好？」他開口詢問著我。
「我要用走的，不行嗎？我有腳，幹麼讓你載啊！」我不理會他，又往前走了幾步。「小心啊！」他扶住我又要昏倒的身軀。
「我沒事！你放開我。」我在他懷裡掙扎著。突然一個不注意，他緊拉著我的手，撿起地上的衝浪板，朝對向車道跑去。
「喂！你幹麼啊！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。」試圖掙脫他的手，但他卻握的更緊。
「就當是我雞婆，就讓我載妳一程吧！」他嘴角上揚，笑著道。看著他的笑容，像是被他的笑容吸了過去，接著他把衝浪板拿給我，我上了一個陌生人的機車，但我卻覺得心底有一陣暖風吹過。我把淚水擦在他的衣服上，誰叫他要雞婆，他活該。可是我卻慢慢覺得，這個世界好像多了一點點的溫暖了。
「喂！起床啦！」坐在前座的他轉過身喊著，拍拍她的肩膀。
模糊當中好像有一個人在叫我，他的聲音好熟悉，可是我卻覺得好累、好疲憊，怎麼樣使力都睜不開眼。「該不會是睡著了吧！」
他搔著頭無奈的說著。「好險我的衝浪板還好好的！」他從她手中接過衝浪板，跳下車把衝浪板靠著最近的柱子，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下車。
「阿婆，快點來幫忙啊！」他朝著一間矮小的房子內吼著。一名穿著木屐的婦人奔跑出來。
「傻大個，你去哪撿一個女孩回來啊！」阿婆驚訝的看著他懷裡的女孩。
「就在那個六號公路上啊！哎呀！先別說這個啦！阿婆妳先幫我拿一下我的衝浪板進來。」
他抱著她低下頭走進屋裡。「阿婆，妳這邊還有空房間吧！最後那間啊！」他吼叫的聲音又從房裡傳出。「知道了還問！」
阿婆拿著他的衝浪板緩步的走進屋裡。安頓好『撿回來的女孩』，阿婆急急忙忙的把他拖到一旁。
「欸，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！別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喔！」警告的語氣對著他訓著。
「阿婆，妳誤會了啦！我才沒有，我只是看她一個人很可憐，所以才好心幫她啊！」
他無辜的解釋著。「沒有是最好，別忘了阿茹她……」沒說完的話，阿婆閉上了嘴。「沒事啦！都過去了，只要你以後好好珍惜她，就夠了！」
「我知道，阿婆。」一個承重的負擔壓在無形的心上。「不要，不要離開….」房間裡傳來女孩不安的聲音。
「人是你撿回來的，自己去解決啊！我啊…..要…去睡覺了！」阿婆打著哈欠，走往自己的房間。幫她拉好棉被，他盯著她的臉龐，是什麼樣的愛情才會讓人刻骨銘心呢？
她腳底穿的鞋早已殘破，她到底走了多遠，她到底還要走多遠，才能夠真正走出愛情的傷痛呢？「妳的他真的值得妳這麼做嘛？」他輕撫她不安的臉頰。「為什麼連睡覺也都如此不安穩呢？」
突然間，像是意會到自己做了什麼，他收回自己的手，可是女孩臉上冰冷的溫度好像還殘留在他的手掌裡。他站起身緊握著手裡的空氣，然後逃離開！
奔馳的機車在六號公路裡穿梭著，黑夜裡沒有星空的夜晚，只剩下海浪拍打沙灘那微弱的聲音。
沙灘上少數的遊客玩耍著，我看著這一片湛藍的大海，卻忽然間覺得自己渺小的可笑，為了一個不愛我的人，逃離了城市，逃離了朋友的安慰，卻逃不過內心的煎熬。眼角的右邊視線出現了一個人，是昨天的那個沙灘男孩，我帶著尷尬的笑容對他招手。
「HI！」他溫柔的眼矇有些驚訝的對著我說。「你要去衝浪？」我緊盯著他受傷的右腳。「我是很想啦！不過…」他比了比傷口的右腳。
「那你為什麼還帶衝浪板？」我不解的問。沒有回答的我的問題，他開心的詢問道：「要不要去衝浪？」我抬頭看著他。
「走啦！妳不會嘛？我可以教妳啊！我可是教練喔！」他自信的盯著我。「我有騎車，我載妳去最適合衝浪的地方。」不自覺的跟著他，在他的身邊好像有一顆太陽溫暖著，暖和我破碎的世界。
「喂！我只有一頂安全帽，怎麼辦？」他搖晃著手裡的安全帽懊惱的對我說著。
「我坐公車吧！那裡應該也有公車會到吧！」「不然，我跟妳一起坐公車。」他放下安全帽。
「不要啦！你不怕車被偷喔？男生不是都很愛車嘛？何況這台車不便宜吧！」
「你怎麼知道男生都很愛車？說不定我是例外啊！」他開玩笑說道。
「他很愛車的，平常只要是不熟的人碰它，他一定會發火。」我不自覺的說著，那些過往的畫面好像並沒有離我很遙遠。
氣氛突然之間全被我的話給破壞了，我低頭擦掉眼角快掉落的淚水。「你……」
「我…沒事啦！都過去了……。」我抬頭鼻頭紅紅的說著。
公車外，沙灘男孩騎著他的車鬼吼鬼叫的模樣，把我逗笑了，離開他後第一次真心的笑著。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孩，卻能夠輕易撫平我的傷口，我不想去探究這其中的原因，心還有一點痛，卻有一種感覺想放任自己在這條六號公路上，放任我的心直覺的去追求簡單的快樂。海浪的聲音在耳邊回盪著，沙灘男孩的笑容好像烙印在這裡了！
喂！給妳！」交付到我手上的是一罐冰涼的舒跑。
「謝謝！」我們依偎的坐在沙灘上，靜靜的聽著海浪的聲音。
「看不出來妳還挺厲害的嘛！」他喝了一口舒跑，讚許的說道。
「你可別小看我，我之前才去和……朋友，去墾丁學過衝浪而已。」我把『他』省略了，是的，只能是一位朋友了！再多的感情分開後，也只能是普通朋友吧！
「而且我跟你說，我下水第二次衝浪板就破了！」我無奈的回想著那不堪的記憶啊！「就破了？妳衝什麼板？」他訝異的看著我，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。
「長板，Longboard，九呎！」我用指甲敲著他的衝浪板。
「妳這麼喜歡九呎，幹麻？」他取笑道，好像我活該一樣！
「我人小志氣高啊！你在幹麼！我是高手耶！」我自負的說著，並喝著他請的舒跑。
「高手？是指衝浪板還是指妳自己啊！」他取笑的說。
「當然是我…的衝浪板啊！它的名字就叫『高手』，很酷吧！是我自己取的。」我笑著回答。
「哇！初學者居然敢在教練面前稱高手啊！是嗆聲的意思嘛？」他佯裝生氣的模樣，發脾氣對著我說。
噗嗤一聲，看著他滑稽的表情，我忍不住大笑了出來。
「哈哈，你現在可是傷兵耶！如果要比衝浪的話，鐵定比不過我的。」話一說完，我就趕緊落跑去擁抱冰涼的海水。
「欸？妳敢看不起我，等我腳傷好了之後，看我怎麼處置妳啊！」身後傳來他吼叫的聲音，我轉身面對他做了一個鬼臉。
「我才不怕你勒！」我大聲的回應他的話。愛情好像就是在吵鬧中慢慢萌芽了，對吧?
「小姐，妳的電話～」阿婆的聲音，從房門外傳來。接起桌上的電話，我知道是他，知道我在這也只有他了。
「喂！那個…妳衝浪板忘了還我了….」他溫柔的聲音從話筒那傳來。我望著靠在門後的衝浪板。
「我忘了…」我們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，不碰觸對方心底的某一顆不能碰觸的按鈕。
「那明天，我們再見個面吧！」他這麼說著。「好，那就約在阿婆的店門口，我再把衝浪板還給你。」
「恩…」他沉默了一會才又說：「明天，我教你衝浪吧！」「好…那，明天見。」
掛下電話，心情是沈重的，是因為夜黑了嘛？手機的簡訊被我全刪了，他的號碼也刪了，心是空空的，好像沒了目標似的，可以不喜歡了，可是為什麼難過的情緒卻沒有逃離我，好像硬是要遺忘過去，卻又總會在不小心的時候，又想起你。我不想哭的，不想再為了他哭的，緊抓著過去的回憶，我又該怎麼放手呢？暗了的夜，關燈的房間，我才能夠放任我的感情宣洩，躺在床上緊抱著棉被，我不想哭的。
床旁的手機突然響起，是老婆打來的，我整理了一下情緒，才接通這通電話。
「老婆喔！」我開心的說著。硬是把難過的情緒吞下肚。
「陳…嘉…樺…」話筒那傳來她的大嗓門，而且語氣中是生氣責備的。
「妳…在哪裡？」哽咽的聲音，是不安、是難過、是擔心的。
「妳這個大笨蛋，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離開了，妳知不知道我和老婆都擔心死了….哇哇哇….」
像是原本緊張的情緒得到紓解，老婆大哭了起來。聽到老婆的哭聲，我所有的堅強全瓦解了，我捂著嘴巴不想哭出聲音，但不斷抽搐的呼吸聲，卻洩漏了我的難過。
「對不起…對不起…」除了這三個字外，我不知道，我還能說些什麼。
「妳..到底….在哪裡….」老婆哭著，是擔心的。
「老婆，我沒事….的，我只是想出來…走走…等我想通了，我就會....回去了，給我一些時間，我會努力去忘記的…」我說著，但我卻沒有把握，我能夠真正忘了傷口。
「妳這樣說…我和老婆…怎麼能夠放心…」
老婆不斷滑落的淚水，好像就在我的眼前，雖然老婆平時就很容易哭，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她哭得，話都快說不清楚了。
「嘉樺，妳在哪裡…我和老婆去…找妳，好不好…」「公司的事，妳們還得處理吧！」我推卸的說，只是不想讓她們看到我現在的狼狽。
電話忽然被搶了過去，另一個老婆口氣不太好的責怪說：「妳還記得公司的事啊！妳以為現在少了妳，我和老婆還需要處了什麼事嘛……」
說到最後，老婆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「我……」我當然知道，現在公司鐵定為了我搞得人仰馬翻，可是現在的我，實在不想面對任何人，也許是我自私吧！
「我們去找妳…好不好….，公司答應讓我們放一星期的假，讓我們去陪妳，好不好….不要難過的時候，一個人背負寂寞…好不好…」
我們都哭了，因為我。「再給我一點時間…好不好！」
我懇求的說著。一個人或許很疲憊，可是不想讓妳們陪著我一起難過。「好…撐不下去的時候，別忘了，妳還有我們！」老婆說著，聲音卻顫抖著。
這個夜黑了，靜謐了，關於我心中的傷口，好像我自己又撒了鹽巴，多痛了幾分了。在六號公路，黑色的重機奔馳著，海風吹來鹹鹹的氣味。
「喂！你為什麼想當衝浪教練啊？」我靠在他的耳邊問著。
「什麼？妳說什麼？」過大的風讓他聽不清楚我說什麼。
「我…說…妳為什麼會成為…衝浪教練….」我大聲的吼叫著。霎那，高速行駛的重機停了下來。「怎麼了？」
我跳下機車緊張的捉住他的手臂。他跨下機車，拿下黑色安全帽，並幫我脫下安全帽。
「聽我說一個故事，好不好？」他沈重的閉上眼，好像沈靜在某一段回憶裡。
然後他開口：「高中的時候，我認識一個女孩，她很喜歡畫畫，至少當時候的我是這麼認為的，不像一般情侶的談情說愛，我們總會在假日相約到海邊來畫畫，只是單純的坐在沙灘上畫畫……」
突然，他停了下來，睜開眼深吸一口氣：「我真的很愛她…，有一次因為她感冒，所以我們就無法一起到海邊畫畫….」
「阿宏，明天我沒辦法去畫畫了….」電話那頭傳來她咳嗽的聲音。「好啦！乖，我知道妳喜歡畫畫，等下星期妳感冒好了，我們晚上再一起去，這樣好不好？」
我溺愛的說著。「恩！好吧……」「好，那妳乖乖休息，我先掛電話。」今天的浪似乎比平常高，我坐在沙灘畫著，有許多的衝浪客，正在衝浪，我快速的把他們也畫進了我的畫布裡。就在畫的差不多的時候，我拿起手機撥著電話。「阿宏啊！小芸今天不是和你去畫畫嘛？感冒？沒有啊！那ㄚ頭在搞什麼鬼啊！等她回來，我會好好念念她的。」
小芸的媽媽這麼說著。我皺著眉困惑的掛了電話，然後再撥了小芸的手機，居然是關機。
該不會是和芃芃她們去逛街，所以才騙我的吧！我搖了搖頭，收拾著畫板和畫布。收拾好東西，正在衝浪的人卻突然圍了起來。
「快點…快點…有人溺水了…」有一個人高分貝喊著。我停下腳步，回頭看，心裡想著要不要衝去救人。「快點…快點…打電話啊！…CPR…CPR..」人好像被救起來了，我探了探那群人，大概是沒事了！「沒有錯，是她……」他像是又回到了這個時間點，回頭對著我說。
「那…後來呢？」我緊張的拉住他的衣角。他的眼神像個受傷的孩子。「後來…沒事了！」他撇過頭回答著。「呼！嚇我一跳…我還以為….」「以為什麼啊？」
他走回機車，戴好安全帽然後把另一頂安全帽遞給我，並跳上機車。「沒有啊！沒有什麼啊！」我戴好安全帽，也坐上了機車。可是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，我總覺得他說得故事，好像還沒有結束。
黑色的重機又奔馳在六號公路上。「我騙妳的！」他突然開口說了令我莫名其妙的話。「什麼？」「我說…我剛剛說得都是騙妳的啦！哈哈。」我愣了一下，才大力的敲了一下他的安全帽。「后…你很無聊耶！」「喂！很痛耶！」他鬼吼鬼叫著。
在車陣中穿梭的六號公路上，有些微妙的東西改變了我們。
「欸，你的傷口好了，不『掰咖』了喔！」我盯著他活動自如的腳。「對啊！我昨天去醫院拆線了！」他一手拿著衝浪板，抬起了他的腳。
「好了！廢話不多少，讓我這個聰明絕頂的教練，來好好教教妳吧！」他推著我的背，奔向了大海。觸碰著海水的沁涼，湛藍的海洋，柔和的陽光。不得不說，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教練，不過這也得歸功我是一個聰明的學生嘛！他說的技巧，我可都有聽進去喔！
「喂！天氣轉陰了耶！」他坐在沙灘喊著還在衝浪的我。「好吧！最後一次！」我對著他比了一個『一』的手勢。
我想，老天大概是拒絕了我的要求，因為雨下得超乎我的預期。就在我準備放棄，要上岸得時候，我的手被拉住了。
「趕快，待會浪會被妳給捲走的！」他不知道什麼時候，走到了我的身後。這場雨下得太過突然，而它的雨勢卻又是如此的驚人。
高舉著衝浪板，我們兩個快速的跑到一間矮小的屋子外躲雨。看著他溼透的衣服和塌陷的頭髮，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，一點也沒有衝浪教練的那種威嚴了，我忍不住笑了起來。「喂！妳笑什麼啊！」他低下頭問著。
「沒有啊！」我裝沒事的偷笑著。「明明就有事，快說，不然….」他警告的盯著我。「好啦！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很狼狽啊！和我之前看到的你，一點都不一樣。」我說著。「喂！妳居然敢說我狼狽，妳也不想想看，我現在這個樣子，是誰害得啊！」他責怪的口氣卻帶著笑容說著。這樣的我們躲著雨，好像是共患難過，看著他無辜的笑容，我也開心的笑了起來，我的心好像開始瓦解了，為了眼前的這一個大男孩。
yenney
2:42 pm
